⚔️山狱长风🍁

接稿中|原/铁/史同,建议先阅置顶,小心避雷,拆逆乙梦❌野史谣传❌

[弘杨]风起

 

*文题无关 破镜重圆 非常难吃 HE

*短短短就是超级短  4k+ 

*私设如山 具体见文

 

 

 

1. 

 

 

“我想回去应聘当老师。” 

 

 

“我觉得你还是慎重考虑。” 

 

 

张超放下手机专心享受难得的空闲时间,他挺感谢高杨一通电话救他于水深火热的商场和焦头烂额的工作,坐在没什么人的咖啡厅里享受片刻的安宁。高杨电话里说自己有点烦心事,好像自己做决定有点草率,所以要参考一下他的意见,问他哪里方便见面,张超随口约了个离公司近的咖啡厅,促成了一场双向的拯救。 

 

 

他倒是没想到高杨会为这种事来找他。还以为是什么人生从此开启新篇章的重大转折点,张超听来听去,干嚼了两块黑糖饼干也没舍得破坏散发着热腾腾香气的印花。高杨慢腾腾地说完,他才想通这是怎么一回事。 

 

 

他和高杨是高中同学,碰巧大学又一起考到梅大。然后高杨去学翻译,他去学金融,不在一个院但时常一起吃吃喝喝缅怀青春。一次社团活动里高杨认识了学音乐剧的黄子弘凡和他的舍友方书剑,一来二去张超也连带着共享了新朋友,还有高杨的舍友代玮和贾凡,顺着认识了代玮的男朋友仝卓。 

 

 

一大群男孩子打打闹闹搅和了四五年,之后毕业的毕业,读研的读研,贾凡攻读博士,代玮和仝卓留校当了助教,高杨和黄子弘凡出国深造,一个跑到维也纳,另一个飞去波士顿。张超自己创业,公司赔了两年钱才开始回本,挣到的也一点点多起来。后来他大胆投资了看起来就很回不来本的音乐剧,然后很碰巧地发现,那部音乐剧的主演是黄子弘凡和方书剑,更巧的是来自海外的作品被译配成了中文版本,译配名单里就有高杨的名字。 

 

 

到今天高杨找他喝咖啡,告诉他自己想回来,为期四年的深造快走到尾声,他思来想去,却想要婉拒维也纳的留校邀请。 

 

 

张超下意识劝他慎重考虑:“你真的要冷静,你仔细想想,回来要么去当翻译——但是做同传太累了,要么去当个老师,多修炼几年,到四五十当个教授。……可是你的才华,不会觉得可惜吗?” 

 

 

高杨低垂着眉眼,半张脸埋进毛衣领子里:“不愧是王教授的得意门生,你说话越来越像他了。” 

 

 

张超摸不着头脑,“你怎么突然就想回来了?” 

 

 

“也不突然吧,我早就在考虑了。”高杨说,“只是到今天才告诉你。” 

 

 

张超沉默了好一会儿,把高杨要回来的最深层原因猜了个七七八八。是黄子弘凡吗,他问,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放下呢? 

 

 

高杨抬了抬眼皮,“嗯。” 

 

 

张超心想果然不错。高杨是他多年好友,这人的脾气秉性他一清二楚,面上表现得温柔礼貌冷静自持,其实根本就不是多理性的人。他不爱说话,有心事自己实在憋不住了才找张超聊聊,他心思细腻又敏感,偏偏爱装出万事不过心的样子,毕竟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相处起来最轻松。 

 

 

黄子弘凡像是一场热烈的美梦,又像一支利箭,刺穿高杨坚不可摧的堡垒。外头有再冷硬的铠甲,内里也是柔软的血肉之躯,高杨猝不及防节节败退,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沦陷。少年人是小太阳,光和热尚不足普渡众生的时候就急着来温暖心上人微凉的手。 

 

 

可是当他积聚够了能量,波士顿的阳光却照不到维也纳的冬夜里。 

 

 

恋爱的时候黄子弘凡跑上刚刚下过雨的天台,一脚踩进水坑,雪白的新鞋瞬间被溅上一片泥点。他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大喇叭,学着青春校园疼痛爱情剧里的样子,在来来往往的人群头上喊开了:“高杨!我喜欢你!全世界最喜欢你!” 

 

 

学音乐的孩子嗓门大,不少人被这来自头顶的“甜蜜告白”吓到,黄子弘凡却不觉,在天台上傻笑着被满脸通红羞愤欲死的高杨薅着脖领子拽了下来。 

 

 

高杨的脸烫了半宿,小朋友的浪漫真够大张旗鼓的,他想,但就是很没办法,他好心动。 

 

 

但是后来大学毕业,他们各奔西东,终于在大洋两岸的异国他乡决定结束这段恋情。青春过了,校园远了,爱情断了,留给两个人的只有疼痛。 

 

 

张超始终没从高杨嘴里撬出哪怕半个字,关于他们分开的原因。高杨喝着咖啡盯着玻璃窗发呆,张超叹了口气:“当初分手你瞒了半年才告诉我,还是人家自己一个人飞回来,平安夜把我和仝卓叫出去喝闷酒,我从他那听到的。我不问,你怕是打算一直瞒着我。……到底为什么?” 

 

 

“没有那么多为什么……”高杨的声音懒懒的,“一直都异地,聚少离多,还是决定就各自发展,对两边都好。” 

 

 

张超一脸的不信:“居然真的有这么简单的原因。” 

 

 

“真就是这个原因。”高杨说,“你想听多的我也没有。” 

 

 

“那还回来干嘛,各自发展好了?” 

 

 

高杨看着他,淡淡地笑:“我不甘心。” 

 

 

张超莫名想起大学时候某个死亡期末周,高杨挂着黑眼圈干了一杯热红酒,一群人早已困得不行打算散了,只有高杨保持着尚且清醒的头脑说,你们先睡吧,我不甘心。 

 

 

疲惫中带着坚定的神情,张超有一瞬的晃神,发现他的老朋友其实一点都没变。 

 

 

“你这个脾气啊。”他摇了摇头,“要是自己觉得值,那我绝对支持。缺钱了就找我。” 

 

 

“……”高杨白了他一眼,“我依稀记得同传好像还挺挣钱——谢谢张总关心。” 

 

 

2. 

 

 

高杨见到黄子弘凡的时候,起码他还没准备好。 

 

 

雪地里他的小朋友裹着一件墨绿色风衣,里头是白色的高领毛衣,下半身不知天寒地冻一样穿了一条紧腿裤,要风度不要温度——高杨这样想。他举着手机在雪地里转圈自拍,兴高采烈地对着屏幕说话,笑得很开心。 

 

 

是女朋友吗? 

 

 

高杨的眼神暗了暗,把手收进口袋里,退了一步站在树干后。 

 

 

“哎,今天的雪真的好大。我在波士顿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大的雪了哈哈哈……哦对了,给你看这个树,这个灯它掉下来了像个尾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好好笑啊哈哈哈哈……” 

 

 

高杨站在树后,黄子弘凡的身影靠近了,他突然手足无措起来,茫茫一片雪地,到处是温暖的灯光,他却不知道该躲哪里。要是他已经有了女朋友,自己实在不该出现在他的镜头里,半秒都不行。 

 

 

黄子弘凡从树旁闪过来,高杨往后撤了一步,黄子弘凡也往后踏了一步,没回头整个人撞在高杨身上。银色山泉的味道猝不及防扑了满鼻,黄子弘凡愣了一愣就僵着身子弹开。 

 

 

“……高杨?”他明显失去方寸,比高杨还慌,摸着鼻尖讪讪地笑,好几次拗出十分虚假且勉强的表情。语言中枢像是突然失灵,分手两年六个月零十八天,他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。 

 

 

太突然了。 

 

 

“好久不见。那个……”他斟酌了一下措辞,“我请你吃夜宵吧,怪冷的。我知道这附近一家夏天做烧仙草冬天就做个馄饨汤圆之类的小馆子,……你有兴趣吗,我请客。” 

 

 

高杨抿着嘴唇,说不出接受也说不出拒绝。他还想着刚刚被黄子弘凡掐断了通话揣进口袋里的手机,电话那头会是什么人?他笑得好开心。灯带从树干上掉下来像一条尾巴这种事实在是很无聊,他能聊得那么开心,是女朋友吗? 

 

 

“那家有热红酒,我记得你爱喝热红酒。”黄子弘凡笑嘻嘻地和他装没事,洒脱的样子让高杨舍不得戳破他纸一样弱不禁风的拙劣演技,“我请你,走走走,外头多冷啊。” 

 

 

他拽着高杨的胳膊就走,高杨半分抗拒也没来得及有,就被人拽着走出了一段,“你要带我去哪儿?”他说,“放手,我自己有腿。” 

 

 

黄子弘凡像是忽然想起他们是分手的恋人这一码事,尴尬地停了停,把手松开,揣回自己兜里:“哦哦,那个……呃对不起啊高杨。拽疼你了?马上就到了,挺近的。” 

 

 

高杨跟在他身后,望着小孩渐宽的脊背离他忽近忽远,自己的脚步也随着他调整速度。场景像是调换,上大学的时候从来都是黄子弘凡从自己身后噔噔噔跑过来,风中飞扬的发丝还沾着洗发水的香气,有时挂着汗珠有时挂着水珠。高杨下意识地推开他,故意说洗头了没,离我远点。黄子弘凡耷拉着一双狗狗眼装可怜,不到两秒又挨蹭上来,两人挤挤挨挨地走完这段路。 

 

 

快乐过的人不用道歉。他想。 

 

 

黄子弘凡说带他来喝热红酒,果不其然,高杨在店里看见热红酒就走不动路,脱了大衣放在角落里的座位上就端了碗自己过来盛。黄子弘凡在座位上窸窸窣窣脱了外套叠起来放进角落,盯着高杨的背影发愣。他的发丝好软,又黑又顺像一片乌青的云,毛衣看起来好温暖,如果摸起来,抱上去,会是什么手感? 

 

 

黄子弘凡端了一碗汤圆慢吞吞地吃,热气蒸腾上来熏红了他的脸。高杨端了热红酒回来,坐在他对面。 

 

 

“那个,你这几年……还好吗?” 

 

 

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好。他在心里回答自己。 

 

 

“还好。”高杨抿了一口热红酒,“嗯,味道还不错。” 

 

 

黄子弘凡张了张口,最终也没想出该提个什么话题。他罕见地沉默了很久,汤圆也吃得没有味道。高杨在他对面沉默地喝红酒,大有不主动开口的架势。 

 

 

临近元旦,店里顾客来来往往,周遭的热闹倒是显得他们安静得很不合群,高杨喝完了一碗热红酒,抬起头来发现黄子弘凡一直低着头,眨眼的频率有些不正常。 

 

 

“阿……”一句“阿黄”被生生咽了回去,他斟酌了一下也没找出合适的称呼,别别扭扭问:“怎么了?” 

 

 

黄子弘凡不抬头只是一个劲摆手,用力压制着喉头的哽咽:“没事。” 

 

 

“怎么没事?”高杨皱着眉,目睹了黄子弘凡的眼泪落进汤圆碗里。“黄……黄子。” 

 

 

“你还是叫我阿黄吧,比较习惯。”黄子弘凡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,胡乱地抹了把脸,悄无声息滚下来的眼泪就都被他擦去。“你以前都叫我阿黄的。” 

 

 

何止。高杨的心像是被揪起来又狠狠落回胸腔,空荡的地方砸出巨大声响。我以前叫你阿黄,黄儿,小黄儿,叫你最亲密的称呼,做你最亲密的爱人。 

 

 

我以为我们不会输给时间,也不会输给距离。我以为波士顿的风终能吹绿维也纳的春树,以为只是晚了六个小时,还能看上同一场日出。 

 

 

黄子弘凡的手机从他过来就摆在桌面上,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,他和高杨几乎同时看向手机屏幕,不过高杨反应迅速,很快偏过头,还想起身躲避:“我去个洗手间……” 

 

 

黄子弘凡没来得及拦他,就泪眼模糊地看着高杨走过转角,拐进洗手间。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——方书剑。咬了咬牙挂掉,在心里给兄弟道了八百回歉,想着高杨准是误会了,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,抓起手机揣回兜里,他起身向洗手间走去。 

 

 

是女朋友吧。高杨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泼脸,一张风华无双的漂亮脸蛋给冰水淋得又湿又冷,每个毛孔都往外沁着寒气。不知是水还是眼泪,滴滴答答都流下来,反正也分不清,他抬起头来,在镜子里对上自己通红的双眼。 

 

 

多狼狈。 

 

 

果然不管过去多久,黄子弘凡永远都拥有调动他最强烈情绪的超能力,永远能精准地让他情绪失控,轻而易举就让他痛到说不出话。 

 

 

罪魁祸首就站在了他身后,两人的目光在镜中交汇。 

 

 

“我没有女朋友。”黄子弘凡说。 

 

 

高杨的心神狠狠一震。 

 

 

外间声音嘈杂,高杨无力地叫他把门关上。黄子弘凡回身关门,还没来得及转身好好面对他,就被人从背后抱住,银色山泉的味道又包围了他,温热吐息落在颈窝,高杨把眼泪蹭在他的毛衣上。 

 

 

“我也没有。”高杨说,“好巧。” 

 

 

3. 

 

 

黄子弘凡回身抱他,顺从他的动作靠在门板上,他们像两只受伤的小兽互相舔舐伤口。高杨的腰在他掌心下一寸寸软下去,唇舌也温存地与他缠在一起,黄子弘凡尝到热红酒的余味,不知觉自己也晕晕乎乎有了醉意。 

 

 

然而他知道高杨向来酒量好,这点对他来说也就解个渴——这样的情况下却愿意纵着他,由他顺酒推舟,成全这场你情我愿的放肆。 

 

 

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。 

 

 

“我现在没有六个小时的时差了。”高杨捧着黄子弘凡的脸,手指夹着耳垂轻轻揉弄,“我回来了。” 

 

 

黄子弘凡捏他的手指,摩挲着他的手背去亲他的手腕。 

 

 

“你再不回来,我就要去维也纳找你了。” 

 

 

“我舍不得你来回打飞的,又累又费钱。”高杨眨眨眼,失而复得的欢喜几乎从眼里溢出来。“黄儿,我很想你。” 

 

 

黄子弘凡抬手揉捏他的后颈,把人压过来又吻在一处。 

 

 

他们终于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重新相爱,从此春阳烂漫,白雪皑皑,再不放手,永无离散。 

 

 

 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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